贵阳儿童白癜风 http://www.txbyjgh.com/m/接着上次说,上次说到鬼上身,简单三个字,倘若是我在以前听见这句话,肯定会嗤之以鼻。可是现在,却让我毛骨悚然。
我们后边确实有一座坟山,村里人要是去世了,通常都会订个棺材葬在山里。因为我们这里埋葬不需要办手续,都是自家村民,关系好的还帮忙修墓,不像其他地方,还要买地买坟位。
周海平认真的跟我说道:“从之前大葱头被害的时间来看,明天就是那疯女人要动手的日子,我们必须赶快行动。我要你抱一只黑狗崽去坟山,请鬼上身帮忙。关于怎么上坟山,你知道吧?”
我点头说道:“上山之后有个三岔路口,走左边和中间都行,反正不走右边,右边是上山砍竹子的。”
周海平嗯了一声:“对了一半,你记住了,只能走左边,不能走中间。”
“为啥啊?”我忍不住问道。
周海平严肃的看着我:“中间那条路上去,有个惹不起的坟墓。反正你走左边就是了,要是不小心招错了魂,那只会死的更早。”
我下意识哦了一声,而母亲仿佛想起了什么:“中间上去,是李家媳妇的坟……”
“别说了!本来就挺担心了,还说那些吓人的东西干什么!”父亲立即打断了母亲的话。
我心里有些疑惑,因为从来没听过所谓的李家媳妇。我们这是周家村,整个村里的人都姓周,怎么会冒出个李家媳妇呢?
但我也没往心里去,因为现在我的脑海里只有疯女人。
周海平给我灌了点烧酒,说喝了酒好睡觉,省得今晚失眠,耽搁明天的要事。
我喝过酒之后,就深深的睡了一觉。等第二天醒来,周海平开车带我去了小镇上,在养狗场买了一只黑狗崽,又买了一些红绳。
等回到家后,他将红绳绑在狗崽的脖子上,缠绕了好几圈,最后缠成了围巾一样的打扮。
随后,他又拿来个碗,用刀割破了狗崽的腿,挤出一些血倒进了碗里。等做完这一切,他又把刀递给我:“去洗干净,然后取点你的血到碗里。”
我顺从的把刀洗了,然后割破了大拇指,把我的血挤进碗里。
周海平看我弄好后,他把水倒进碗里,再把血和水都搅拌在一起。
在他搅拌的时候,那碗里的血水散发出了很浓郁的血腥味,而且他越搅拌,血腥味就越浓,甚至让我闻着有点想呕吐。我甚至在想,他会不会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让我把那东西喝下去。
幸好,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将那碗血水倒在了缠绕着黑狗崽脖子的红绳上。
那血水的份量倒在红绳上刚刚好,完全将红绳给润湿了,但却没有洒落一滴。
等做完这一切,周海平用非常严肃的口吻跟我说道:“当太阳下山了,你就抱着它上山。你可记住了,在走路的时候,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可以回头。而且你只能转身一次,就是等你决定要回来的时候。记心里了,只能转一次。”
我想起自己要去做的事情,心里就有点慌。于是我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跟他问道:“那我请问一下,我怎样才能知道已经那个……那个……”
“你想说鬼上身是吧?”
我连连点头,那三个字我实在是有点说不出口。
他跟我解释说道:“这个简单,只要你身体不由自主轻飘飘了,那就是鬼上身。其实啊,鬼上身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但是我给了你这个黑狗崽,它可以帮你分担阴气,保护你的安全。你到时候可以盯着它,如果它安安稳稳在你怀里睡着,那就代表你招来了普通的鬼,这样的话恐怕赢不了那个疯女人。”
他顿了顿,继续跟我说道:“但如果它很不安的乱叫,就代表你招来了凶鬼,那你就有赢的可能。不过还有一点要记住,如果它跑了,就代表你遇到了厉鬼。到那时你想都别想,赶紧跟它一起跑。因为那代表阴气太重,连它也没法再保护你。”
我嗯了一声,将周海平说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等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和父母一起将我送到了坟山的山脚下。
我抱着黑狗崽下了车,父母都是担忧的看着我。而周海平靠在车窗上,轻声说道:“这事儿如果成了,那你就能平平安安的了。你可一定要在子时之前回来啊,到时候不管成没成,都必须回来。否则的话……可就回不来了。”
我听得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抱着黑狗崽往山上走。
以前坟山这儿总是有很多人,因为村民们要上山砍竹子。可自从出了疯女人那档子事,大多村民都搬走了。
如今坟山的山路杂草重生,山路台阶上爬满了野草,踩着都有点麻烦。
我抱着黑狗崽,艰难的往上边走。这满是野草的台阶踩的我特别吃力,因为很多台阶都已经松动了,估计是因为太久没有村民在这打理的关系。
走着走着,我总算是来到了三岔路口。
按照之前说好的,我现在应该往左边走。
可当我踏出一步的时候,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却发生了。
我脚下的台阶可能是因为太久没人修理的关系,在我踩上去之后,竟然哗啦一下,就朝着下边滑去。
我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个踉跄就朝着旁边倒去。我怀里的黑狗崽也是吓得大叫,我这旁边正好是中间那条路的台阶,这要是不小心砸上去,恐怕这小小的狗崽会成为我的肉盾。
虽然它只是一个狗崽,但它也是一个小生命。我急忙就用胳膊肘护住了它,导致我半个身体砸在了中路台阶上。而随着我脚下台阶的松落,竟然连着被我踢落了两块台阶。
小狗崽明显是吓坏了,它嗷呜叫着就往上边跑。我一看顿时急了,急忙就爬上了中路台阶,一把将它抱在怀里。
可当抱住它的一刹那,我的心却立马凉了半截。
这……走上中路的台阶了。
在这一刻,我惊恐的吞了口唾沫。
就在昨天晚上,周海平还亲口说过,不要走中间这条路。因为在这条路上,有个惹不起的坟墓,好像是什么李家媳妇……
可是周海平也说的很清楚,那就是我只能转身一次,必须是在准备回去的时候转一次。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犯了难。
走中间这条路,有危险。但现在我不能回头,一旦回头就代表着失败。
可是,疯女人会在今天晚上找我,根据周海平所说,到时候我将必死无疑。
如果继续往下走,那我会有风险;可如果我放弃的话,那一定会死。
既然如此,还不如继续往下走算了!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往下走。因为我觉得,我遇到这种事情已经够倒霉了,应该不会更倒霉了吧?
太阳已经下山了,天地之间是一片蔚蓝,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第一座坟墓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山上只有我一人,难免觉得有些害怕。
在我路过坟墓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竟然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在跟着我。
但我不敢回头看。
等过了这个坟墓之后,那凉气忽然就没了,又变成了夏天闷热的感觉。
可是在我的脖子后边,却有一股阴凉的气,时不时吹到我的身上。
我的内心越来越害怕,却不敢让脚步停下。走着走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竟然真的轻了一些,并且也变得冷了一些,而黑狗崽就在我的怀里安睡着。
就在这时,我路过了第二座坟墓。
这第二座坟墓,竟然是比刚才那第一座坟墓还要冷,甚至让我打了个哆嗦。
就在这时,我感觉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加寒冷的感觉,身体也比刚才更轻飘飘的。
黑狗崽还在我的怀里睡,只是睡的没刚才那么安稳,一抽一抽的。
我害怕的往前走着,当路过第三个坟墓的时候,这里的凉气没有第二个强烈,我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变化。
随后我发现了,只要我路过的坟墓更阴冷,那我身体就仿佛换了一个鬼上身。越厉害的鬼就能让我越轻,也会让我脚踮得越高,但都没达到前天疯女人让我梦游的那个程度。
当天快要完全黑的时候,我怀里的黑狗崽总算是不安的叫了起来。这让我深深的松了口气,于是我打算转身回去。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前边有个小小的坟墓。那坟墓很破,甚至连碑文都没有,就是胡乱竖了个石板。
我没有将它放在心上,正好那破落的小坟墓前有个大台阶,我可以在那转身。
于是我就往前走了两步,可就在我准备转身的一刹那,一阵寒冷刺骨的凉气,竟是从那破落的小坟墓里传了出来!
那阴冷的温度,竟是让我连动弹都觉得困难!
刹那间,我怀里的黑狗崽仿佛受了刺激一样,挣扎着从我怀里跳了出去。它摔在地上,吃痛的嗷呜惨叫一声,一瘸一拐的往山下狂奔。
我心中大惊,不由得想起了周海平说过的话,连忙也想往下跑。
可就在这时,那黑狗崽忽然倒在地上,还吐出了一口鲜血,不知死活。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踮起了大脚趾,脚腕呈现出了九十度的垂直,仅仅用大脚趾的指甲支撑着全身,可我的脚却感觉不到身体有任何重量。
冥冥之中,好似有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连口水也吞不下去,呼吸都觉得万分困难……
那无形的手让我喘不过气,也让我的视线开始渐渐变黑。我能清楚感觉到血液堵在了我的脖子,根本就流通不了。
我尝试着伸出手,不断的往前面挥动。因为我觉得既然有个东西掐住了我,那我应该可以摸到它才对。
果然,当我把手伸到正前方的时候,我虽然什么都摸不到,但我的手却能感觉到正前方格外冰冷,就好像我面前站了个看不到也摸不着的冰箱。
我鼓起勇气,朝着前面打了好几拳,但都打在空气上了,一丁点意义都没有。
忽然我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对着我脖子前边烧了一下。
结果那手竟然真的松开了我,而就在这一刻,我的身体恢复了重量,脚下没能踩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我顾不得摔跤的疼痛,连忙爬起来就朝着山下跑。
天空已经黑了,山路在月光下显得特别模糊,我只能凭借着感觉去逃跑。
一般人都知道,一旦人在下坡的时候跑太快,那是根本就停不住脚的。
风声在我的耳边呼呼作响,我心跳剧烈的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有的时候踩严实了,心里会稍稍放松一下。可每当踩空了,都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跑,感觉自己好像在飞一样。
忽然,我连续两脚踩空了,这一次我没再这么好运,而是直接滚了下去。
我感觉脸撞到了坚硬的岩石,疼得特别厉害,身体也是撞到了许多东西。
我疯狂的想在黑暗中抓住些什么,好让自己不再继续往下滚落。但在这黑夜之中,我只能抓住一些都是倒刺的野草,疼得我根本用不上力。
终于,我停住了。
我以一个极为狼狈的姿势倒挂在台阶上,脑袋向下充血特难受。而这时候,我注意到在我的脑袋旁边,竟然有一双脚。
有人上山吗?
现在的我已经快到山脚,这山脚是有路灯的。我艰难的爬起来,想看看这人究竟是谁。
可当看清这人的模样之后,我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更是忍不住惊呼起来:“大葱头!”
这站在我身边的人,可不正是之前诡异去世了的大葱头吗?
他特别瘦,犹如鸡爪子一样皮包骨头,眼眶更是深深的凹了进去,眼珠子却暴出。
令我惊恐的是,他的眼珠子也没有眼白,只有漆黑的瞳孔。
他踮着脚,很慢很慢的往我这边走,还对我伸出了手:“周铭,我们一起去给她烧纸钱哩……”
我吓得连忙后退两步,哆哆嗦嗦的说道:“大葱头,你……你是人是鬼?”
他却仿佛没听见我说话一样,抓住了我的胳膊跟我说道:“周铭,我们一起去给她烧纸钱哩……”
我急忙甩开了大葱头的手,结果他的身体犹如棉花一样轻飘飘的。就是我这么一甩,竟然把他甩的撞在了旁边的山壁上。
一根干枯的树枝刺进了他的眼睛,他却仿佛没有任何疼痛感,转过头看向了我。
在他转头的时候,那树枝被他的动作折断。我亲眼看着那树枝就挂在他的眼睛上,估计至少往里边刺入了好几厘米!
可他依然面目呆滞的抓住了我的手,嘴里只会嘟哝:“我们去烧纸钱哩……去烧哩……”
“你滚开!”
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再次推开了他,赶紧就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
可我才刚刚跑出两步,就看见前边有个人影正缓缓朝着我这边走来。
是那疯女人。
她身上绑着尼龙袋,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到面无血色。
我吞了口唾沫,怎么都不敢朝她那个方向奔跑。
可如果后退的话,又要跑回坟山里,这是我怎么都不愿意的。
疯女人一步一步朝我走来,随着她的靠近,我感觉四周都静下来了,就好像没有了任何声音。
我害怕极了,眼下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葱头又一次把手朝我伸过来,我原本还想推开他,但就在我伸出手的时候,又有一只手从我身后伸了出来,一把掐住了大葱头的脖子!
我身后有人?
我连忙回头一看,却看得傻了眼。
就在我的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嫁衣的女人。
不是白色婚纱,是那种古典传统的红嫁衣款式,但却做成了纯白的颜色。
她也是脸色苍白,但长得却很好看,身材看着很娇小,踮起脚也只有一米六,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眼睛没有眼白。
好奇怪。
明明她跟疯女人还有大葱头是一样的,但我对她却没有那么深的恐惧,甚至隐隐约约觉得她很熟悉。
莫非……刚才就是她上了我的身吗?
大葱头在被她掐住脖子以后,立即就面露痛苦之色,不断的挣扎着想拨开她的手。
疯女人在瞧见我身边的女子后,她不再朝我这儿走了,而是从嘴里发出了很沙哑难听的低吼声。
那声音就好像野兽一样,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神秘女子一把将大葱头甩了出去,只见大葱头好像纸片一样,轻飘飘的被扔飞了。
疯女人仿佛感受到了威胁,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竟然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而大葱头在爬起身之后,也是跟在了疯女人的后边。
我顿时松了口气,可紧接着我才反应过来,事情还没解决呢。
我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神秘女人,等我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也在盯着我看。
忽然,她对我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山上扯。
我哪里敢被她扯上去,可我又担心离开她以后会碰到疯女人和大葱头,一时间进退两难。
最后,我还是做了个决定,那就是跟她上山。
不管怎么样,她好歹救了我一命,应该不会立马就急着害我吧?
我就这么被神秘女子扯着往山上走,而她又把我带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小坟墓。
这时候,她指了指坟墓,然后就看着我。
我只觉得后背一凉,小声问道:“你……是要我跪下吗?”
她摇了摇头。
“那……不会是要我挖开吧?”
结果这时,她却是点了点头。
我倒吸一口凉气,挖人坟墓这种事情,我是怎样都不愿意做的。
可现在神秘女子就站在我的身边,我根本不敢动啊!
惊恐之下,我只好拿起一块石头,又看了一眼神秘女子,接着把石头砸在坟墓上!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这破旧的小坟墓顿时被我给砸破了。而这个时候,我身旁的神秘女子也是随之消失。
在坟墓被砸破之后,一股恶臭顿时扑鼻而来,让我差点就吐了出来。
我忍着呕吐的欲望,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招进了里边。
结果当看见里面的一刹那,我立即没忍住,趴在地上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原来在这个坟墓里边……竟然根本没有棺材!
一个尸体就这样躺在里边,早就已经腐烂发黑,变成了一堆烂骨,任由虫子在尸体上爬行。
结果我却注意到,在那尸骨的手上,竟然拿着一个满是污渍的塑料袋。
塑料袋?
我虽然恐惧,但也陷入了沉思,莫非这是神秘女子想给我的线索不成?
我忍着害怕,找了两个树枝,用树枝夹着塑料袋,把它拿了出来。
等拆开才发现,这塑料袋里边还包了四层塑料袋。
把所有塑料袋都拆开后,我看见里边是一张名片,因为保存很好的关系,名片上还有字,竟然是一串电话号码。
奇怪……
为什么这个尸骨会拿着一串电话号码?
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估计那神秘女子就是希望我能打这个电话。
正好现在我也不敢下山,便拿起手机拨打了这个电话号码,就当作是她刚才救我一命的恩情吧。
电话成功拨通了,在过了十几秒后,那边有人接了电话,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你好,这里是陈天师事务所,我是陈永生。”
陈天师?
我犹豫片刻,小声说道:“那个……如果我说,我是从一个坟墓里拿到了你的电话号码,你相信吗?”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李家媳妇的坟墓吗?”
我非常惊讶:“你怎么知道?”
陈永生打断了我的话:“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会去挖李家媳妇的坟墓。”
“我怕我说了你不相信。”我小声说道。
“你只管说。”
于是乎,我就把自己的事情跟电话那头说了一遍。
陈永生听过之后,忽然激动的开口了:“你不在其中啊!你被骗了!”
我顿时愣了:“什么意思?”
“周家村疯女人的事情我知道,甚至还特意做过调查。因为那些人罪有应得的关系,我一直没去管,但你不是疯女人要报复的人,是那个叫周海平的人……”陈永生快速问道,“我问你,你烧的纸钱是不是周海平给你的?”
我听得莫名其妙:“是啊。”
“照理来说,这次该轮到周海平死了,但他应该是把你和他的生辰八字都写进纸钱里,让你烧给厉鬼。再加上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那厉鬼就会分不清你俩。那周海平根本就不是在救你,是要你替他去偿命!”
陈永生说得我呆若木鸡,我拿着手机,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永生在“我告诉你,厉鬼也是分很多种的,有的还保留着神智,有的已经失去了理智。这个疯女人就还残留一些理智,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她知道你没害过她,当她发现你在烧值钱的时候,就觉得很疑惑,所以问你烧给谁。”
“那……那她想吹灭纸钱,是因为?”
“对,她残存的理智让她想保护你,但你却阻止了她。当最后她在你手上留下印记的时候,就是代表着她已经将仇恨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你刚开始就应该想明白,一个鬼魂怎么给你寄明信片?”
我听得毛骨悚然,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这么说来,我是被周海平给害了?
我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毕竟那周海平可是我的堂叔啊,我急忙问道:“那他为什么还给我支招,还让我来坟山鬼上身?”
“他都已经把仇恨转移给你了,就当报答一下你不行吗?反正成功了你一家人都会感激他,失败了死的也不是他,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是大赚的。”
我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脑海里回想着周海平让我做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了陈永生的一声叹息:“也罢,身为修道人士,又怎么能对无辜的生命视而不见?你帮我召出了李家媳妇,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你立即下山,就在那山脚等着我,我就在镇上,现在立马开车赶来。”
我吞了口唾沫,害怕的说道:“我不敢下山,我怕那疯女人在下边。”
“子时还没到,你暂时是安全的。如果你还留在坟山上,李家媳妇才是最危险的,她的怨念比疯女人大多了,赶快下山!”
他的话让我打了个哆嗦,于是我抱起黑狗崽,赶紧朝着山下走。
现在的山路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因为抱着黑狗崽的关系,走起来并不方便。
但我也没打算丢了黑狗崽,因为它还活着,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刚才是因为有危险跑得急,所以才没带上它,我实在不愿意让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因为我而死去。
当到了山脚后,我就在这里等着。结果才等十几分钟,就有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
骑着摩托的人是一个中年大叔,长得还挺好看,有种忧郁大叔的气质,身体也很健壮,只是打扮特别土鳖。
他穿着一身邋遢的衣服,还背着一个大书包。当见到我之后,他惊讶的对我说道:“你怎么还把狗抱下来了?”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陈永生?”
他点点头:“就是我,我问你怎么把狗抱下来了?”
“毕竟是个无辜的小生命……”我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小狗才出生一个多月,我就在想吧,如果我今晚真的要死,那为什么还要连累一个无辜的生命呢?”
陈永生叹了口气:“所以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样吧,你先把狗塞我包里,我告诉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眼下你被转移了怨念一天不到,我们还有机会。我这准备了火盆跟纸钱,你去一趟棋牌室。”
我惊讶道:“又要烧纸钱吗?”
“对,但不是你烧纸钱。”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包里掏东西。我眼睁睁看他掏出了一个白球,仔细一瞧,才发现这白球竟然是用保鲜膜包着的一团白米饭。
他给我递来了纸钱、火盆、白米饭、香和碗,严肃的与我说道:“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你烧纸钱的行为,已经是把那厉鬼给引来了。但想要送走她,可就麻烦多了。今晚子时,我要你在棋牌室摆上一碗饭,并且插上三根香,叩拜七七四十九次。至于纸钱和火盆你别碰,我会找人帮你来做。”
我接过了陈永生递来的东西,感动的一塌糊涂:“陈天师,我们非亲非故,你却这样待我……”
他一脸严肃说道:“我之前就在电话里说过,你帮我召出李家媳妇,就是帮了我大忙。赶快去吧,你且记住了,鬼吃的不是饭,而是香火,如果香火吃的不够,那你会有大难。如果她离开了,那你就安全了。事不宜迟,赶快去准备,我要先上山一趟。你今晚要是平安了,那就先别回家,先来山上找我。”
我急忙跟他道谢,拿了东西就往棋牌室赶。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怕时间会来不及。
等到了棋牌室,这儿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我把东西都放在地上,又把米饭倒进了碗里。
随后,我就一直看着手机,等待子时的到来。
当晚上十一点要到的时候,我点燃了三根香插在饭上,跪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忽然,外边又响起了狗吠声,一阵阴凉的风吹进了棋牌室里。
我忍着恐惧,开始给这碗插着三根香的饭磕头。
砰……砰……
寂静的棋牌室里,响彻着我磕头的声音。
令人惊悚的是,随着我的磕头次数增多,我的身体竟然感觉越来越冷。
当磕了四十九个头后,我头晕目眩,难受的揉了揉眼睛。
当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一双脚凭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连忙就捂住自己的嘴,傻傻的抬头看去。
疯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面前,她此时微微眯着眼,而香燃烧的烟雾飘到了她的面前,她轻轻的把这些烟雾都吸了进去。
与此同时,我亲眼瞧见那香的燃烧速度正在渐渐加快。
原本一炷香约莫能烧十五分钟,可这个时候,这香估计只要十分钟就能烧完。
疯女人一动不动,就踮着脚站在我面前,安安静静的吸着烟雾。
而香的燃烧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奇怪,怎么会吸的这么快?
我怕她吸的不够,急忙又要拿新的香,于是就转过头去拿香。
可就在我转头的一刹那,却不由得傻了眼。
只见大葱头竟然就站在我的身后,他就和疯女人一样,也在吸着烟雾。
就是因为他和疯女人一起在吸烟雾,所以这香才会燃烧的如此之快。
我的内心顿时充满了担忧,生怕这包香不够他们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烧香。
渐渐的,我手中的香越来越少,而他们还是一副没吸够的样子。
再这样下去,我真怕自己的香不够了!
我哆嗦着把最后的三根香点燃插上去,可疯女人和大葱头还是一点也不满足的样子。
完了。
都是大葱头这家伙,我要完了!
就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外边的狗吠声再一次响了起来,棋牌室的门忽然就被推开了。
我扭头一看,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在棋牌室的门口,竟然站着一个纸人!
那分明就是花圈店里扎的纸人,脸白的就好像涂了厚厚的粉,偏偏腮帮子却被涂成了血红色。
纸人穿着旧时代的衣服,头上还顶着一个红绿相间的帽子,留着条长长的鞭子。
这个时候,最后的三根香已经烧完了。
疯女人和大葱头那享受的表情顿时消失,眼睛也睁得越来越大。
我吓得双腿发软,浑身都在剧烈的哆嗦。而那纸人走到了火盆旁,只见它拿起了一叠纸钱,那纸钱竟然莫名其妙的着了火。
那火焰是幽绿幽绿的,在这昏暗的棋牌室里特别显眼。
而且用纸做的纸人,竟然一点也不怕火焰。
它把纸钱丢进了火盆,顿时冒起了浓烈的烟雾。疯女人和大葱头都走到了火盆旁,他们就好像刚才吸香的烟雾一样,吸着纸钱燃烧的烟雾。
原来,这就是陈永生给我找的帮手吗?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在纸人的帮助下,疯女人和大葱头仿佛是吸饱了,摇摇晃晃的朝外边走去。
成功了!
我欣喜若狂的站起了身,连忙激动的朝着外边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永生。
可就在我出门的一刹那,却是不小心撞倒了人。
我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等抬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父亲站在门口。
昏暗的光线下,父亲的脸看着毫无声色,他轻轻的与我说道:“儿啊……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我一见到父亲,顿时就忍不住红了眼睛,因为我心里觉得特别委屈,想把我的委屈都说给他听。
我正要开口,他却比我先说话了:“你堂叔要我告诉你,让你别怪他。儿啊……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爸爸,那个周海平就是骗子……”我站起身,咬着牙说道,“他让我烧纸钱就是个骗局!”
黑暗中,父亲声音沙哑地开了口:“他刚才让我烧纸钱了,说你不肯烧了,让我替你烧。儿啊……你怎么出去这么久?”2
“爸,你怎么……一直重复这句话?”
我疑惑的走到父亲身边,却忽然发现父亲比平时要高了一些。
这让我下意识低头看去,结果虎躯一震,死死的睁大了眼睛。
父亲踮着脚,用大脚趾支撑着体重,站得摇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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