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青城估摸着时候也快到,援兵似乎来啦!现已午时三刻,正是炎炎烈日,在东方吹来阵阵阴风,是时来两位分别着玄色青松纹袍、白色梅花纹襦。玄者开口说:“青城兄,忽闻世侄命丧,衔哀致诚,为世侄复仇。今当为世侄,把上清门夷为平地。”
话音未落,山间小径走来八人,其中一身穿苍龙的青袍的青年男子说道:“好大口气,北冥长老,阁下不过是阴阳教的长老耳,竟敢口出狂言。”二人是阴阳教的长老,他们素来与青城交善,此来必是应青城之邀。李青城此次来上清门,邀请许多的名门大派共诛龙虎少爷。上清门岂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上清门自创已历廿五载,在江湖排名,正火速上升,已经前四十。上清门在龙虎双少爷领导下,逐渐名声大噪。
“素闻‘龙虎双少爷,朝云行绝名。’我南冥就要试试龙虎双绝剑到底有多厉害?”白者听曾银帆的话里如此轻视阴阳教,心中悻悻不快地哂道。
曾银帆怒视南冥长老、北冥长老,令二人心里发憷。曾银帆的朝云剑,已然握在手里,在场的人,停留了片刻,只为看清楚只有这个二十一岁的上清门主。
江湖太多关于他的传说,今日一见,众英雄也是心生敬畏之意,果然应了那句闻名不如一见,气度非凡,寒锋尚未出鞘,便已感到阵阵寒意。
曾宏宇听到大哥的声音时,精神大振。他虎虓一声,把在场众人震得双耳一时半刻失聪,而且头昏脑胀。除曾银帆有龙虎纯功护耳以外,他们均有大小损伤。在虎虓之际,曾宏宇陡然刺中李沈的胁下,但是此剑根本如遇坚冰,压根难以入体。
曾宏宇值得苦思破其罩门,可是李沈的体内运气真气,闻所未闻,只能干瞪眼,毫无办法战胜对手。
李沈未尽全力,而且他的带来秘会之人,个个安定神闲在一旁观战。李沈此来未得沈破崖的默认,实属贸然调动人手。他一边应允叔父,一边暗里召集一些秘会的亲信。他来了见己方不如对方,早无战意。他只好稍作应付,来战曾宏宇。曾宏宇的虎山剑法,七七四十九式,早已用滥。一招“暴虎冯河”勇猛无比,但是李沈毫无惧意,无视。一剑劈下,他的真气无视一切刀兵之锋。
曾宏宇的“行至绝处”虽集剑风、剑气、剑光、剑意四种杀伤,但是此招是被动绝技。他无法主动攻击,否则也不会被李沈这般轻视。
李沈望着曾宏宇,说:“你不过如此,刀锋剑刃均属三流水准。两年前,段锋不知天高地厚,竟挑战秘会主。刹那,即败。今日,你用尽百招,我只守不攻毫发无伤。你觉得还有继续的必要,既然苍括四雄已至,你且退下,让我领略一下龙少爷的风采。”
语罢,他徐徐落地,身上那层若有若无的护体气层,也慢慢散去。
曾宏宇只能先退下,目光转向曾银帆,自己不再是一人承担着门派生死存亡,内心反而送了一口气。
曾银帆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抡剑搦战北冥、南冥两位长老。其实上清门已占上风,曾银帆没必要以一敌二,但是他为了证明上清门和剑翁一脉的实力。
他便执意挑战阴阳教的两大长老。曾银帆的方影真气是剑道八源之一—剑堡剑翁方碧瑜的修行的真气,他为剑道为带来新奇策略,极大丰富剑道一脉。剑门剑祖、剑庭剑宗、剑堡剑翁、剑盟剑公、剑会剑丈、剑坞剑叟、剑舍剑师、剑宫剑耆,合称剑道八源。剑堡,主要是由方碧瑜夫妇主持,在百兵争雄时期,与其余七人可谓生死之交,从而使剑道成为百兵之王,立下来汗马功劳。
整个江湖的格局,亦随之变化。后来,没有其余兵刃挑战,被其余兵器撺掇下,剑道八源互相争长短。先是剑祖与剑宗大战,剑祖不知所踪。
剑翁也公然向剑宗宣战,那战,剑宗凭借自身绝顶的剑法——朝宗剑法,战胜方碧瑜的碧海剑法。从此,方碧瑜隐居山林,潜心传授曾银帆武艺。他希望他的弟子,日后可以超越自己,超越剑宗,成为盖世无双的大剑客,守住剑道真气剑法一脉的传承。所谓剑道八源,再也不再是同气连枝,反而是彼此对立八个门户。
只见两位长老在曾银帆的前后、左右之间游走,似乎不想被曾银帆听声辨位。
曾银帆的碧海剑法不在眼,亦不在其心,而在其气。方影真气的最大威力便是寓气于剑,凭剑释放剑气,所以碧海剑法的至高境界就是蓄气如汪洋大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方影真气,配以隐身步法和照耀剑气,罕有人匹敌?曾银帆除了修行碧海剑法外,另研习龙虎双绝剑,龙山剑法。
只见北冥长老一掌袭来,曾银帆的剑疾然斩其掌,北冥长老见其锋,急忙把掌缩了回来。北冥长老在以肉掌战长剑,略显吃亏,故扬长避短。北冥长老身法星驰,掌法上下翻飞,其掌如蛟若鲨。
曾银帆的剑大肆劈斩,皆为其掌风所化,而且朝云剑为其力反噬。曾银帆暗忖:“北冥长老的掌法,果真有两下子。”他的手中剑,剑气弥漫,加之方影真气,两气合二为一,一道凝光紫的冲天剑气,如蛟龙一般缠绕二人。
北冥长老眉头一皱,双掌齐出卸去一部分剑气,虽掌上有真气护着,但仍然感到炙热无比。北冥长老的所修的真气是极寒物,在曾银帆的剑气间,居然亦感炙热。
曾银帆趁势疾驰劈下,一道剑锋直劈北冥长老,北冥长老见这招是方碧瑜的碧海剑法的碧海银沙,北冥长老见势不妙,瞬间冲天而飞。曾银帆见时机来了,便是一声“龙吟”,星驰一剑。北冥长老向南冥长老喊道:“老家伙,速来救我。”可是在“龙吟”之声掩盖下,话音难以传出。、
南冥长老见北冥长老被曾银帆逼得向天逃逸,实在按捺不住挥掌来救他。他双掌带霜,霜锋如霹雳击向曾银帆。曾银帆的背后忽生一卷风,但他毅然决然地砍北冥长老。北冥长老跃在蓝天,其体周身缓缓地结成白冰。
朝云剑已砍至其背。曾银帆只觉手中宝剑寒彻其骨,急忙把剑拉回来。曾银帆此时正被南冥长老掌击后背。曾银帆受掌力一震,胸口一窒,但凭其顽力支撑。
曾银帆转身剑指南冥长老,欲报一掌之仇。南冥长老善使海派之功,二者武学皆源自海洋之流转。曾银帆负伤施展他的碧海剑法,亦无损他的威力。碧海剑法,依方影真气之奥妙而成的剑法。南冥长老的掌法未出,他的右腿横扫而来,朝云迎之而斩。北冥长老见曾银帆弃之不顾,心下一横,遂双手把一泓蓝色泛凝光之水在两手腕内按逆时针运转,不断旋转,凝光之水不断变大、变黑。
曾银帆在背后顿生一股强烈的冲击气流向后骤放。北冥长老的一泓蓝色凝光的水遇之,水逐渐化成一滩污水,泼洒在红色土地上。干涸的血液被污水染黑,在满是鲜花的红土地上混为一体。北冥长老被他的方影真气的冲击气流弹开,重重地摔在污水里。他的阴阳教长老袍的八卦图染了一朵梅花印。北冥长老见自己如此狼狈,他与南冥长老二人前后夹攻,居然不敌,对剑翁钦佩之意油然而生。北冥长老欲起身,但是双脚无力,趑趄不前。
南冥长老见北冥长老受伤无以为继,独战曾银帆的胜算几乎为零。他想了想昔日李青城在江湖上是号人物,只不过今日日薄西山的老叟。
昔日曾据也许算不上江湖豪杰,今日龙虎双少实为江湖绝世俊杰。南冥长老收招笑盈盈地说:“龙少爷,你深得剑翁的真传,今日冒犯,实属不该,望君海涵,日后上清门,如临危难,我南冥长老必来助君一臂之力。”
曾银帆见他既然有意言和,也不得理不饶人。他面若冰霜,挽起袖子,将长发往后一甩,然后收剑对南冥长老说:“既然如此,请你们立即离开龙虎山。对于今日你们相助青城派之事,我既往不咎。上清门素来不与阴阳教有什么交往,今后也不必了。”
南冥长老听后,也不生气,拱手拜别,径直走过去,扶起北冥长老,说:“你可以行天行术否?”北冥长老悻悻怒视南冥长老,然后深吸一口凉气,说:“我们阴阳教是三大教之首,焉能败我教之名声。”
南冥长老闻之心平气和地劝道:“我俩不是上清门的对手,想必教主,也不愿意在江湖上树此大敌。”
“小小上清门何足挂齿,我们何必顾忌他。”北冥长老睥睨龙少爷狂傲地说。
“你曾说当今江湖你只钦佩三人,其一是中庸,其二是上任教主楚云霆,其三便是龙少爷的师傅剑翁。尤以剑翁受你尊重。今日何必与剑翁之徒计较呢?”北冥长老强作欢颜说:“此等劣徒,有辱剑翁之名。我休息良久,真气恢复差不多了!我们走吧!”二人双腿蹬地,两条完美的弧线,一只是黒雁的飞行之姿,一只是白鹤的飞翔之貌。青烟袅袅,两阵清风排云拨雾,远离龙虎山。
龙津之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