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过后,气温恢复了正常。立冬前的小阳春,难能可贵。曾经浓郁的桂花香,逐渐淡了。秋叶的红色,慢慢多了起来。
几个月没进荷花池公园了。上一次还是八月十六号,做核酸检测,后来改到小区内进行,不能出门。九月十六号解封后,去过一次,可是过了晚上五点,已经关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正常,没有再去试验。有时候走在外面,看到满塘荷叶依旧田田,多少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可惜了今年的荷花。想来,满塘花开的日子,我们在禁足。
退场前的潇洒
春天,有诗人慨叹“花褪残红青杏小”。夏荷,赞叹的诗人有很多。有赞美荷的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有的赞美荷的美丽亭亭,不枝不蔓;有赞美荷叶的“一一风荷举”,借以表达不同的情怀。
“留得残荷听雨声”。风声雨声,声声入耳。此刻,荷花池的荷叶,好像还算不得残荷,大多数叶子完整。细细看,少了夏天富有生命的绿。虽然也还算绿着,却绿得没了精气神,像缺少滋润的皮肤,不再有光泽。
扬州的疫情结束了。全国的疫情,此起彼伏。公园里的游人很少,往日喧嚣的喇叭声与广场舞的热乎劲儿,明显降温了。生命在于运动,因为疫情,所有人的运动都减少了很多。广场舞需要聚集,可能就算想去,家人会反对吧。
门口倒有一处在跳舞。那是年轻人的鬼步舞。其动作劲猛快捷,非老年舞可比。人数不多,比起曾经的规模,小了太多。
静日看柳
公园很静。水面更静。垂柳的细枝柔曼绵长,一直垂到水面上。静静的水上,清晰地映出柳树的影子。临水照影,柳枝轻轻拂着水面。浅浅的波纹,荡漾开来。一个小波接着一个小波,悠悠然到河的岸。
柳树叶大部分绿着,碧绿中泛着*。不是春天的*,有一点点颓圮。夕阳下的柳枝,将生命即将老去的忧伤,悄悄隐藏。春华秋实。柳树没有秋实可收获。它们的果实,早已经在春天,随着柳絮飘到了远方,或许已经孕育出新的生命,长成新的小苗苗。
边上的竹林,居住了大量的鸟儿。有人经过,鸟儿们异常开心,发出大声的鸣叫。叫声里,有的清脆悦耳,也有不那么清脆,深沉带了点嘶哑。每次经过那里,都被鸟鸣声震撼。那声音,绝对是呱噪,没什么美感。原来好东西不宜太多。鸟叫亦然。
路边,一帧帧荷花的照片,还摆放着。应该是夏天荷花展时放置的吧。一场疫情,乱了节奏。西门前一棵大大的乌桕树,叶子有点*有点红。扬州乌桕树不多。这种树是深秋一道亮丽的风景,树叶漂亮极了。安徽著名的赏秋打卡地塔川,便是美在乌桕树。可惜在扬州想看,不太容易。不知道这一棵乌桕树叶,什么时候发出油油的红色?
万绿丛中
好像荷花池公园没有银杏。东西两座大门,一个以琼花为主,一个以石楠居多。它们在春天差不多时候开花。都是白色的花,远看一样美。区别在于走近后的观感。琼花高雅端庄,散发淡淡的清香。石楠则不然,一方面绿叶中夹了很多红色,另一方面,白花的味道不敢恭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臭味。
外地朋友不认识,有人错把它当成了琼花。琼花何辜担此臭名?秋冬时节,石楠比琼花好看,叶子肥厚宽大,不会随风飘落。在万木萧疏的寒冬,这样的绿色,看了会心生欢喜。
终于感觉到了桂花的香气。驻足四顾,一棵大桂树就在身边。叶腋间,花还在,香气却没了。地面落花不多,可能被打扫掉了。像开放一样突然,今年的桂花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爆发式盛开。花开的时候同生共荣,如今的香味,像一下子用光了劲道,虽然还能看到有花在,却没力气发出香味了,是吗?
垂丝海棠又开了
一棵海棠,花儿正好。是的,海棠花,春天的花。桂花与海棠同开,气温乱了花季,它们搞不清物候了。没去找樱花。在网上看到不少樱花照片,很有意思。原来激素紊乱的不仅仅是动物,植物也会。动物激素乱了会反常,像牝鸡司晨,便是一种。乱开的花儿,不论春秋,给了阳光就灿烂!其实这样也不错,“看心情”,不是最好的处事态度吗?
随意走进荷花池公园,感慨颇多。忽然想起唐代诗人刘禹锡的《秋词二首》之一中的诗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我既无刘老师的好心情,也无刘老师的诗情,看看已经足够。预报新一轮冷空气即将到来,这样的景,没有几天了。
秋色连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