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之朝

首页 » 常识 » 诊断 » 故事她是流落街头的乞丐,意外和当朝太子邂
TUhjnbcbe - 2023/3/25 19:14:00
白癜风 http://m.39.net/news/a_9222324.html

我是太子的良娣,太子对我一见倾心,十里红妆娶我入东宫。

那一刻,我当真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可直到成亲后,我才得知,自己……

竟做了他心爱之人的替身。

1

“嘶……你轻点……”我也谈不上弱不禁风,但齐仲宥真的多少有点毛病,三十六级的台阶他非要命人加到四十九级,害得脚滑的我多滚了十三级,膝盖和手臂都破了。

聪姑姑是宫中的老宫女,给我上药已算轻柔,到底是在皇宫里住久了,我竟变得怕疼起来。

我望着涂了药水的伤口思忖了好久,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被我撞碎的大理石不用我赔吧?”我算了算因为没有学好礼仪而日日被克扣的俸例,实在是赔不起了。

聪姑姑笑得很是温婉:“良娣既已嫁入东宫,与殿下便是一体,一块地砖又有何妨?”

她话音刚落,齐仲宥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就大笑着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罩在我面前:“你该少吃点了,下次再撞坏一块就让母后从你俸例里扣。”

我握了握拳头,终于看在聪姑姑的面子上放下:“少说句话吧你,你但凡拉我一下,我都不至于这么没面子。”

现如今看了我笑话的命妇们估计早在牌桌上编排起我的故事来了。当初我从晋北逃荒到都城,替茶坊东家端茶倒水还被赶了出来,多谢齐仲宥接济我一个饼子,可我没想到他是太子,他还要娶我?

诚如李将*的从*夫人韩氏所说,太子看上我什么了?

陛下仁厚,皇后温婉柔顺,居然生出齐仲宥这么一个瞎了眼的——我很快心中默默“呸呸呸”,骂他可以,骂自己不行。

齐仲宥听完我说话,笑意有些凝固住了,我恨自己心直口快,又戳到他的痛点了。

贤王妃周氏与他是自小的玩伴,奈何陛下妻妾众多,膝下儿女自然也多,周氏爱慕贤王,齐仲宥只能默默守护心爱的白月光——让我和贤王丢掉面子。

这个故事的真实度有待考察,我是从宫女们的闲聊中听到的。

我见他还有点尴尬,便主动岔开了话题:“你来找我做什么?”

“你是本宫的人,本宫来找你还要理由?”他瞥了一眼我的伤口,很快把头扭开,“母后知晓你摔伤了,命人送来治愈疤痕的伤药,你用着吧。”

我有些呆,还是接过了他亲手递给我的小锦盒,盒中的伤药散发着一股好闻的花香。

我没来得及道谢,他挥了挥袖子便走了,我目送着那身画着孤山碧水的青白色长裳消失在庭院的尽头,一时竟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这是我嫁入东宫的第一年春天,我在这里看到了此生都未曾见过的美丽风景:秋池的锦鲤,浮花轩前茂盛的桃花,锦绣宫前艳丽的春梅,还有总是伏身案上一丝不苟的齐仲宥。

他那日说要求娶我,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就凭着他在我患难时给我的帮助,我无以为报,只可答应他一个要求作为回报恩情。

嫁进东宫,只要齐仲宥争点气不被废掉,我能享一世的荣华富贵,没有情情爱爱,又算得了什么呢?

2

我第二次见贤王妃是在贤王的凯旋家宴上,她鲜少着得华丽张扬,鹅黄色绣花的外裳很衬她,她一头乌黑青丝挽成云髻,插上一只紫丁香色水晶珠钗作为点睛,柳叶细眉柔情,皮肤白皙红润,真真是画中走出来的神仙女子。

“你怎么一直盯着贤王妃看?”齐仲宥用手肘推了推我的肩膀,我猛然回头,他竟凑得如此近,我能看见他如漆眼眸中的我。

我想我应该是脸红了,毕竟未饮酒便觉得头晕晕的,等我定睛回神,王妃贴心地给贤王夹菜,贤王和齐仲宥正敬酒。

我还是佩服齐仲宥心境如此广大,得不到的心上人与夫君恩恩爱爱,他还能如此淡定饮酒,不愧是将来要做皇帝的人。

不像我,看着贤王妃的模样愈发觉得自己哪里也比不上她。许是某种心有灵犀,王妃抬眸与我对视,我愣了半晌,她笑得温婉可人又有些俏皮。

别说齐仲宥和贤王,我也喜欢王妃。

陛下后宫的妃嫔众多,我还未曾认全,只知道周贵妃是王妃的姑母,亦是宫中最得盛宠之人,她看穿了后宫其他女子都与陛下从前在东宫时的侧妃长得几分相似,唯她自己不是凭着旁人而得陛下宠爱,行事也要放纵几分,从不把中宫看在眼里。

聪姑姑说,周贵妃开口,必无好事。

“可惜了,太子殿下本该娶我们周家的女儿。你与妤儿皆爱文墨,实在遗憾。”

贤王妃名周妤,自幼父母双亡,由周贵妃带到宫中长大。

帝后眉头皱了皱,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贤王权当听不见她的话,他生母身份低微,不得陛下喜爱,如今的地位是他自己用一点一点*功挣来的。

贤王妃放酒樽的声音重了些:“妾与贤王殿下两心相悦,便是这世上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周贵妃显然喝得有些醉了,陛下挥了挥手,便命侍女将其扶去偏殿歇息。

齐仲宥紧紧握着我的手,也是,他此时一定很气愤。

我体贴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小声告诉他:“没事,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再正常不过,别伤心。”

说罢,我用力地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尝起案上飘香的菊花酿。

宫中的菊花酿味道还是不如京郊的百里香酒楼娘子酿的酒;不过这宫里的舞女跳的舞倒是比百里香的舞女们跳得好上百倍。

我满足地看着漂亮的娘子们甩着水袖,皇后突然开口:“王妃一人操持王府也是劳累,盛儿若是有看得上的,只管纳入府中,帮着王妃料理也是好的。”

“多谢母后,我与阿妤……”贤王笑着捧起王妃的手,“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今天也是为别人的绝美爱情落泪的一天啊!我一面感叹他们二人你侬我侬实在甜蜜,一边拍拍齐仲宥的肩膀宽慰他:“你别伤心,上天既命定你错过,必然为你安排了更好的归宿。”

贤王和王妃秀完恩爱,把手伸向了东宫:“说起来,东宫还未有主母,我出征时见过骠骑梁将*家的小娘子,端庄贤淑,不如改日引皇兄与她见见,父皇母后也好不再操心皇兄的婚事。”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

我戳了戳齐仲宥:“你看,归宿不就来了。”

天家的泼天富贵纵然好,难免里面的人再和善也不把我这个身世不明的女子放在眼里,在东宫还好些,仆妇小厮待我还算客气,宫里不一样。

人活着还是太艰难了。

3

齐仲宥在马车上的脸色真难看啊,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我自觉地坐得离他远了一些。

路过陈记铺子,果子糕饼的香气钻进马车,掩盖住了他身上的清冷气。

“我着人去陈记买些吃的,你吃不吃?”

“随你。”

我想他今日应该气饱了,就没让聪姑姑买他的份。我吃着荷花酥,他瞥了我一眼,没好气道:“我的呢?”

“你应该不饿吧?”我把装荷花酥的匣子合上,放到离他有些远的地方,免得他气急败坏抢我的食。

齐仲宥终于不端着了,声音也带了几分人气:“褚昭昭,你今天打算气死我是吧!”

齐仲宥喊我全名的可怕程度不亚于从前茶坊的东家扣我工钱的威胁。

“说话要心平气和,你不能把受情伤的气撒在我身上。”希望他能听我好言相劝,若是形式升级,就不是我们二人能控制得了,从前我们在百里香打过架,害得那家娘子再也不敢迎我们为客。

我偷偷看了一眼齐仲宥,他一直咬着后槽牙,好不容易才蹦出几个字:“我从来没喜欢过贤王妃。”

我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本以为话本照进现实的三角恋如今成了泡沫,我哭喊齐仲宥还我梦境。

可是他不喜欢贤王妃:“那你喜欢谁?”

他看着我,看了好久好久,看得我心跳加速,有些喘不过气,然后他说:“反正不是你。”

不是我就不是我,了不起啊?

马车里的气氛变得奇怪了起来,我默默地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荷花酥,看向窗外,十里街的风光我看了无数遍,商贩没有一点变化,只是临近乞巧节,街边总会多许多走在一起的小娘子与小公子,有成了婚的,也有未成婚的,大都是一个闹一个笑。

我合了帘子,重新拿起荷花酥咬了一口,糕点凉了,莲味散出,便有些苦涩,我道:“你若喜欢谁,去求娶便是,我不过你的侧室,阻碍不了你什么。”

“你一点不吃醋?”

“我本就是为报恩才答应嫁你……”

我话没说完,齐仲宥抢先打断了我的话:“这样最好。”

他话音刚落,驾马的小厮喊着到了东宫,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好歹可以躲进我的屋中,不与齐仲宥再多说话了。

想必他也不愿意跟我说话,甩了甩衣袖便先我一步下车,外裳的衣角带倒了我放在一旁的匣子,果子掉出来,碎了,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真的会生气,我是瞪着他的背影下马车的。一见到聪姑姑,我眼泪就止不住流,指着散了一地的果子,心上有说不出的委屈。

皇后身边的姑姑教导我小娘子会撒娇,更惹人爱些,可我才不要在齐仲宥面前哭,真丢面子。

聪姑姑来熄烛火时,我一点睡意都没有,裹了棉被坐在榻上,问她:“姑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聪姑姑笑了:“奴婢反问良娣,今日哭得那么伤心,只是为倒了的果子吗?”我答不出话,心思被聪姑姑看了个透,再说什么也没意思。

可我未曾被人爱过,不知被爱是什么滋味,亦不明白何以爱人。也许嫁给齐仲宥便注定了不用习得这些吧,他不爱我,我不知道如何爱他。

明日的雨是我今晚泪湿的枕巾。

4

齐仲宥奉命与梁将*会面那日,东宫出现了一位我从未见过的侍从。

齐仲宥身边的小厮我都见过,唯这人见着面生,却与侍从小七一同搬着齐仲宥放珍稀旧物的檀木箱子。

那箱子没合上,最上面堆满了卷轴,看着有些年份。

我看了一眼聪姑姑,聪姑姑立即心领神会,走到他们二人前面,问道:“小七,这位可是新入东宫的侍从,你师傅怎么从未同我说过?”

我于东宫琐事自然不堪驱使,齐仲宥便把大大小小的宫务都交给了聪姑姑,也好让她辅导辅导我,可我不乐意学。

新来的侍从猛然一松手,最上方的卷轴掉落出来,里面画着一位女子像,眉眼与贤王妃七分相似,着一身嫩粉色的衣裙,拿着团扇正扑蝶。

小七这才回答道:“是殿下命师傅与奴才整理他的寝宫,并挑选送去梁将*府上的礼物,师傅今日病了,梁将*便派了身边的小厮来帮忙。”

我盯着画中的女子出神,画的一角还有一行娟秀字迹,上面歪歪扭扭地盖了许多齐仲宥自己刻的私印。

他平日爱好篆章,那些名贵石头我碰都不去碰一下。

聪姑姑只命他们动静小些,小七要来收取这张画,被我拦下。

“良娣,殿下若是知道这个箱子里的东西少了,不免要怪罪……”

我将卷轴收起来,回他:“若是太子来质问,只说我拿走了便是,他若有气,定会来找我质问。”

我问聪姑姑可曾见过画中女子,原来也有聪姑姑不知道的故事。她从前伺候陛下的一位侧妃,后来侧妃被赐死,她便开始伺候李美人,李美人不喜繁奢热闹,聪姑姑自然也有许多是不知道的。

我也不知这日我问了聪姑姑多少遍,画中的女子像不像贤王妃,聪姑姑只能点头说像。

他若喜欢贤王妃,存着她的画像也不奇怪吧。

可我这心里,就是堵得慌。

齐仲宥是在梁将*府上用完晚膳才回来的,天色已然很晚了,他径直向光辰殿他的寝宫走去,头也没回一下。

我气的不行,甩了甩袖子便令聪姑姑熄了烛火,谁知烛火刚熄,齐仲宥身边的浅明就敲响了外殿的门:“殿下闻说良娣喜欢陈记铺子的荷花酥、千果饼和百里香的菊花酿,特令臣买来,不知良娣可歇下了。”

聪姑姑替我开的门,收下齐仲宥送来的礼,谎称我睡了。

他还算有点良心,可我还是不想和他说话。

我与齐仲宥这段时日算是冷战了,他未曾质问我卷轴之事,亦不怎么回东宫。好不容易几日清晨给皇后请安碰面,我见他脸色难看,不想理他,也不与他同坐一驾马车。

如今无论皇子公主还是宫外名门,都在议论一件事,那便是太子娶妻之事。未有妻先有妾已是不妥,齐仲宥又在娶妻一事上再三拖延,有人说是我施了蛊术。

“我要是真会就好了。”我愤愤不平地咬着糕饼。

帝后近来心情很好,想是流传了许久齐仲宥要娶梁家小娘子的事当真有了眉头。

那我日后也不必日日早起请安了,我如是安慰自己,我一个侧妃自然不必请安,是当初齐仲宥说要改改我随意的性子,给我立规矩,我才不得不日日请安。

5

如今流言越传越盛,已经到了齐仲宥要休弃我娶正妻的版本了,而我与梁娘子还未曾见过一面,我懒得与他们争执,就连不久太后办的秋景宴我也不想去了。

“良娣还是去罢,贤王妃是个好相与的,良娣去宴上同她聊聊往事,也能解除心中疑惑,再者梁娘子随将*入都城未久,这场与都城命妇娘子们结识的宴她也定是要去的,良娣先认识认识也是好的。”

聪姑姑说我近日心思颇重,用饭都不香了,往日饭后还能食三块糕饼、半只烤乳鹅,如今只能食下一碗饭,我都消瘦了。

我也很悔恨,干什么都不能和美食过不去啊。

含泪痛饮三碗菊花酿后,我让聪姑姑为我梳妆,艳压群芳实在不必,不过要遮掩遮掩我这几日心神不宁的颓败模样。

梁将*是当朝新贵,梁娘子在人群中自然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唯有贤王妃悠然自处,见我来迟,还向我招了招手,我犹豫地看了一眼聪姑姑,她说是好事。

我与贤王妃不过寒暄片刻,以梁娘子为首的一群小娘子便走上走上前来。梁娘子穿一身绛紫色外裳,内里搭着织金祥云暗纹象牙锦,头上一顶金凤凰冠,华贵珠钗插了满头。

好土啊,我努力忍住不笑,实在很辛苦。

她偏头看我,眼神中有三分不屑,轻蔑开口道:“你便是太子殿下的良娣?”

不用我回答,她身边叽叽喳喳的小娘子把我的生辰八字都报完了。

梁娘子眉头蹙起,看我的眼神里又多了三分气愤,四分厌恶:“你要身材没身材,要美貌没美貌,要身世没身世,太子殿下为何看上你了?”

我不知道啊。

有一位小娘子开口道:“传闻殿下与贤王妃原是青梅竹马一对,贤王妃温柔贤淑……”她话还没说完,便吃了梁娘子一记眼刀。

如今梁娘子与太子殿下即将成婚一事在都城人心中中已成了不争的事实,谁还敢让未来太子妃丢了面子。

太后身边的姑姑先行来到,一群小娘子才回到自己位置上,梁娘子离开前又一次高高抬起了头:“反正日后,你我有的是机会见面。”

贤王妃顾自搅着面前的鲫鱼汤,很久后才轻轻开口:“我想你今日定是有想知道的事,同我去后花园吧。”

后花园泉水叮咚,让人听了心情舒畅,偶尔飞过的一只喜鹊停在描金漆木断桥上。,连鸟都比那群人安静啊。

贤王妃小我两岁,说起话来却颇似我阿姊。

周家大房这一辈只得了王妃与其阿姊岁清二人,王妃出生后,大夫人难产而死,大将*也战死西北,祭司称王妃克死父母,不得祖父祖母喜爱,从小由姑母抚养,岁清却生得一副好面容,又会讨人欢心,自然在祖父母膝下承欢。

王妃与齐仲宥与其说是自小青梅竹马的情分,不若说是王妃每每借着出宫的机会替齐仲宥与岁清二人传书信,岁清在书信中,总叫他保护好自己的妹妹,别被宫中些许肮脏污了眼睛。

岁清死于及笄那年京中盛传的咳疾,祖父母将此全部怪罪在王妃身上,她从此不得回归周家祖宅,而齐仲宥自从得知岁清的死讯,便将自己锁在殿中,何处也不去。

王妃说,他们二人是月老都不必牵线的般配,兴许正是因为月老未曾牵线,才致使他们有缘无分,叫天神早早召了岁清回去。

岁清活泼灵巧,又不拘束些礼数,年少时碰上这般太阳似的女子,当真是一辈子都忘不了吧。

齐仲宥花了七年才走出来,这七载,大*凯旋,他人婚宴,国中大赦,似乎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王妃……我与你阿姊,可像?”

问出这句话,我的嘴唇都止不住颤抖。

1
查看完整版本: 故事她是流落街头的乞丐,意外和当朝太子邂